2006年5月27日

MY DEBUT

SSCN0507


五月二十九號是台大崑曲社公演的日子,也是我的處女秀(單就崑曲而言啦)。以前小時候在台下或在電視上看到台上演員粉墨登場風采,總是欽羨不已。沒想到那天我也有機會,穿著戲服,畫上小花臉,站在舞台上,在觀眾面前唱唱跳跳。

回想去年暑假後剛開學的時候,想說寫論文太苦悶了,不妨去參加社團好了(膽子還真大)。當時心中只有兩個選擇,一是崑曲社,另一個是阿根廷探戈社。經過百般深思熟慮,雖然跳TANGO比較性感,不過我是個汗包子,而且跳TANGO要跟人貼在一起跳;如果去參加崑曲社,可以又唱又跳,藉由身段以及唱功的訓練,讓自己體態更加優美,講話咬字更為清晰。基於這些理由,我就在家人親友的嘲笑聲之中,加入了崑曲社。(不過迎新那天看到社團老師還有社團同學之後,證明了唱崑曲氣質會變好這種想法,是錯誤的。)

我想說我才剛剛加入社上,功力根本等與零,公演應該輪不到我,能跑個龍套就該偷笑了。不過社上老師(我們稱她為汗如學姐),突然問我說有個丑角缺人,問我要不要來演,我倒是吃了一驚。

我的印象中,崑曲的丑角是相當難演的。在京劇裡,丑角可能只上一下台就下去了。可是崑曲不然,很多齣戲碼丑角的戲份相當吃重(雖然唱的地方沒有生旦多)。如果要演丑,對整齣戲的節奏要掌握的很好。另外,崑曲中的丑角還有個極度困難的地方,那就是很多丑角角色念白要用蘇州話講,也就是所謂的「蘇白」。在台灣,大多數的人應該一輩子都不會接觸到蘇州話。小時候,偶而還會聽到我爸爸跟他朋友講蘇州話(而且是不標準的蘇州話),不然就是長大之後聽蘇州彈詞會聽到(可是我又不常聽)。所以,當初汗如學姐這樣問我,我擔心我應該沒能力演。可是後來想想如果錯失這個機會,實在可惜,就先沒想那麼多,答應了學姐。

我們那齣戲是在講一位賣油郎 -- 秦鍾 -- 在西湖岸邊瞥見名妓而心生愛慕之意,因此某天便停了生意,到西湖旁一個酒樓打聽打聽,在那邊碰到一位皮條課 時阿大 的故事。演秦鍾的是法研所的必昇,而我,當然就是那位時阿大啦。一開始學姐帶領我們拍曲,也就是把每一首曲牌的旋律拍子先搞熟。我裡面只需要唱一首,因此大部分都是在學必昇的曲子。必昇很厲害,感覺學姐唱過一遍,他就記起來了,而我一直搞不清楚拍子,還挺挫折的。

整個曲子拍完,差不多已經快到春節了。不過我念白的部份,學姐雖然一開始有稍微帶一下,可是他自己也不太會,因此我只能自立自強,發揮語言學田野調查的精神,聽vcd把每個自的音記下來,跟著vcd一起念,不會的地方,再去查書跟問人。身段的部份,也是跟學姐邊看vcd邊學,在短短四次週末的時間把他搞定。之後離公演只剩下不到兩三個月的時間,我跟必昇每個週末就一起約出來排戲。想想這九個月以來,從一開始到舌頭會打結,到後來能在舞台上跳來跳去,跟必昇對話如流,整個過程實在很神奇!!

雖然我們平常花了很多時間練習,不過到了公演那天,自然還是會緊張。公演前一天,我買了隱形眼鏡,可是以前沒帶過,一直戴不上去,最後放棄,想說公演就不要戴眼睛了。因此公演那天我一直擔心怕眼睛看不清楚而發生在舞台上跌倒的慘劇。另外,平常排練,都是隨便穿,可是公演那一天是第一次上粧穿戲服,也會怕不習慣而緊張。我們在舞台上稍微走位之後,變上了粧。上粧是一種很奇妙的經驗,上粧前,你還是你,可是上粧後,整個人就好像被附身一樣,變成戲裡的角色。穿戲服倒是有點讓人討厭,雖然戲服很漂亮,但是是用綁的,因此穿上去之後整個人變得礙手礙腳,又熱又痛。不過衣箱大哥人超好,幫我們細心打理每一套衣服。就在化妝老師跟衣箱大哥的幫忙之下,大家都跳脫原有的身份,紛紛化身成為戲裡的人物了。

雖然演出的時候出了一點小狀況(一開始不知道自己要出場 扇子差點打不開之類的)…..不過沒想到口碑還不錯,汗如學姐跟師大崑曲社的人對我們讚賞有加,旦組的老師還問我們家是不是蘇州人(ㄝ,我講得超不標準的吧!)。七月二號為了社團十萬塊的補助金,應該還要再演一場,這段時間趕快練習圓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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